第12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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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概是最近跑外勤，跑得太勤快，景川賴床了。
單位要打卡，遲到一次，全勤獎就沒了。
司霖看到景川睡得那麽香，不忍心叫醒。
可是……他的尾巴還在景川的手上啊！
司霖沒辦法，輕輕叫了兩聲，卻叫不醒。
他只能小心翼翼扭著腰，把尾巴從景川的懷裏抽出來。
景川直到司霖已經洗漱完，才悠悠睡醒。
但他賴著，抱著毛巾被，就是不起。
司霖看他不想起床，就準備幫他打卡。
反正給麥信看到，請他吃頓飯，能糊弄過去。
但司霖不死心，最後再爭取一下。
他蹲在床邊，捏了捏景川的鼻子，道：“還不起床啊？”
景川說話都含糊，“讓我再……睡會兒……”
看他那眼睛瞇得，跟小崽子貓一樣，睜不開。
司霖頓了頓，努力冷靜道：“我去上班了啊？”
司霖是領導，要做好表率作用，不能隨便遲到。
他無奈一笑，親了下景川打斷額頭，準備去上班了。
剛站起身，襯衫就被人拽住。
景川微微擡起頭，對著司霖笑，“這個，有點敷衍呢！”
司霖重新蹲到床邊，“我倆好歹去一個，可別兩個人的全勤都沒了。”
景川揉著眼睛起身，“那你快去吧，你是當領導的。”
司霖看看時間，“我還能再等你五分鐘，早飯買好了路上吃。”
話都說到這份上，景川也是很聽領導的話。
五分鐘內洗漱完畢，整裝待發。
還好一路上很順利，沒堵車，更沒紅燈。
兩人卡著時間線，到了單位。
特調科，看起來好像很牛，其實部門比較邊緣。
只要不惹事，麥信負責行政方面，再放點水，基本沒事。
麥信看他們倆一前一後進來，一直沒說話。
等司霖進辦公室關上門，才湊到景川面前。
“景啊！”麥信搞得和景川很熟，稱兄道弟，“還好司隊來得也晚，在樓下遇到的？”
景川還挺心虛，不想被麥信看出端倪，點點頭，“嗯嗯啊啊”地糊弄過去。
然而麥信坐在他面前不走。
景川納悶，“還有事？”
麥信對他咧嘴一笑，“告訴你一個好消息，之前你勤奮，表現好，隔壁領導要給你送錦旗。”
領導送錦旗，那還得了，景川都嚇了一跳。
麥信補充說：“之前你幫忙調查那個劃艇、釣魚、還有小孩子掉進排水溝，撈不到屍體，結果是被爺爺奶奶帶出去旅游，差點嚇死爸媽的那些事情，都給你送錦旗啦！他們不知道我們特調科，全都送到隔壁警局，一會兒小領導拿過來。主要是順便過來謝謝你啊！幫他們減輕負擔咧！”
霽城人口不多，配備警察數量更少。
但是事情一樣多，每個人都忙不過來。
這次有景川幫他們減壓減負，老百姓不送，他們都要送一面過來。
景川弄明白了，笑說：“也不該他們送，該是我去拿呀！”
麥信搖頭，“儀式感還是要的！”
然而到了說送錦旗的時間，小領導沒來。
他派了個長相幹凈的Alpha過來，手裏捧著一堆錦旗。
看起來有點憨憨，一進門也不知道該給誰，站著傻笑。
麥信接手拿下錦旗，在景川面前一面面展開。
之後，所有錦旗都掛在休息室墻上，從門外走過，還挺惹眼。
景川卻沒多大功夫去看一眼。
之前外勤跑的快，事情逐個解決，等事後他要寫調查報告，放進檔案裏封存。
景川接下來每天只做兩件事，上午去單位寫報告，下午跑一次外勤。
要是外勤解決得早，景川就回單位，寫一點報告，然後和司霖一起回家。
每天都能得到司霖的親吻，景川也不知道是否多習慣一點司霖的信息素。
但好像……
好像身邊沒有司霖，他還不習慣了。
景川偶爾這麽想一想，覺得自己與司霖，更近一些了。
這天，他也在辦公室打報告。
司霖不在，去局裏開會。
他們特調科借的是警局辦公樓，大門是鑲著花玻璃的雙開門。
剛過兩點，花玻璃門就被人敲得“哐哐”地響。
麥信和晏修也在，晏修去開的門。
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小夥子走進來，一本正經地問：“你們哪個是新來的秘術師。”
這口吻就叫人不爽，連平時不茍言笑的晏修都皺起眉頭。
景川站起身，“我是，怎麽了？”
小夥子問：“為什麽檔案39872的報告一直沒有交過來？”
景川理直氣壯，“我沒有收到。”
他還記得，檔案39872的內容，就是之前小區周圍景觀水道裏飄劃艇。
小夥子回頭去看麥信，“我不是都給你了嗎？”
麥信莫名其妙，“我都給小景了啊。”
景川翻了翻桌上的檔案，“沒有，都已經拿到39951了。”
麥信和那小夥子上來，翻找景川的辦公桌。
最終在桌子和墻壁的夾縫中找到檔案。
小夥子冷漠地看著景川，說：“下班前我來拿報告，不然系統關了沒辦法錄入。”
幾乎不給景川辯解的機會，私自認定是他失誤，才搞成這樣。
但是景川可以確定，他第一天見到這份檔案。
麥信跑來拉他，小聲說：“算了算了，不要跟檔案科的人犟，他們都很認死理，先搞報告，其他的工作我留下來陪你加班。”
景川第一次面對這種事，下意識順著麥信的思路來。
還好，他打報告的速度很快，找錯別字找了一會兒。
直到下班前半個小時，小夥子來了。
他從打印機裏，拿出有點溫度的文件，推了下眼鏡。
他用那摞A4紙文檔，指了指景川。
“明天我還會來拿接下來兩份報告的。”
小夥子拋下這句話，頭也不回的走了。
剩下還有兩份報告沒打，景川原本計劃這兩天完成。
現在計劃打亂，景川真要留下來加班。
麥信看那人離開，跑到景川面前，有點抱歉道：“對不起啊！可能是我弄掉下去，害你挨罵了。”
景川搖搖頭，“沒人看到你弄下去，不能這麽說。”
麥信又道：“晚上要加班嗎？我陪你吧，請你吃完飯，當做賠罪了。”
景川拉開椅子，“沒事，司隊也沒回來，我一個人留下來就行。”
麥信還想說什麽，看景川心情不爽的樣子，怕說多了自討沒趣。
一下班，他就先走了。
倒是晏修磨磨蹭蹭收拾東西，好一會兒才離開。
而晏修前腳剛走，司霖後腳從外面回來。
只剩下他們倆，景川膽子就大了。
他收拾心情，蹦跳到司霖面前，笑道：“回來得挺早的嘛！我們一起走吧。”
司霖一言不發，將景川包入懷中。
景川楞了下，也有點不好意思。
他想起之前，司霖說過他的話。
景川：“幹嘛！你倒是不怕被外人看見！”
司霖：“都已經下班了，誰還會跑到我們特調科來。”
況且大門還關著，要是有人敢門都不敲闖進來，明天司霖就讓他從部門滾蛋。
司霖又說：“我還有些報告沒看，陪我加會兒班吧？”
景川有點意外，平常司霖都是回家看報告的。
景川道：“好啊！”
他們倆搬著各自的筆記本電腦，去到會議室裏。
會議室的桌子大，兩人可以坐在一起。
兩人一旦開始工作，就剩下劈裏啪啦鍵盤打字聲音。
景川繼續那篇寫了一半的報告，很順利碼完了。
他看了眼屏幕右下角的時間，已經快八點。
景川剛想開口，問司霖要不要叫外賣。
餘光一撇，看到司霖站起身。
也不是伸懶腰，而是擡起雙手拽了一下襯衫。
他的尾巴，順勢從西褲皮帶上，襯衫露出的一小條縫裏，鉆了出來。
豐茂的毛發在襯衫上擓過去，發出很輕“窸窣”一聲。
這一聲，景川心動了一下。
但他有點害怕，司霖從來不在單位裏露尾巴，今天怎麽……
司霖摸了摸景川的頭發，“我還有點報告沒看完，喏，尾巴‘陪’你，你陪我，好不好？”
景川頓時心花怒放！
等司霖坐下來，景川一把抱住尾巴。
他的臉在尾巴尖兒上埋了埋，又說：“要我陪你，直接說嘛，我願意的呀！你看，我現在還要‘陪’你的尾巴，多分心啊！”
司霖噗嗤一聲，笑著說：“我把尾巴收起來了啊？”
景川哪兒能同意，督促司霖趕緊看報告。
司霖的註意力，重新回到了電腦上。
他的那條大尾巴，安靜地落在景川的懷裏。
只要景川不摸尾巴根，那尾巴動也不動，就像長條毛絨抱枕。
倒是尾巴尖兒有時候無意識地晃一晃。
掃在景川的臉上，有點癢。
景川看不懂那些報告，有些走神。
他想起那份編號39872的檔案，會掉在那個地方，就很奇怪。
但也許的確是個意外，大家都是來工作的，沒利害關系，更沒必要彼此針對。
景川有點不爽的，是那個小夥子的態度。
懷裏的尾巴突然抽動了下。
景川嚇得回過神，“我捏痛你了？”
司霖茫然搖頭，“沒啊！我看完了，走吧，回家吃飯。”
景川高興地“耶”了一聲，幫著司霖收拾東西。
司霖收好尾巴，走到景川的面前。
景川還沒回過神，就被司霖扶著臉，淺淺地親了下薄唇。
真是仗著辦公室裏沒人也沒監控，為所欲為啊！
司霖抱了他一下，說：“看你表現好，今天額外獎勵你的。”
景川卻覺得，今天的司霖，是額外主動。
不管下午報告的事情，心情有多不爽，景川都已經全部拋在了腦後。
第二天，景川僅用了一上午的時間，完成第二份報告。
他給兩份報告捉了一遍錯別字，等檔案科的小夥子來拿。
直到中午吃完飯，人都沒來。
在下午上班時間開始之前，司霖接到一通電話。
他急匆匆跑出辦公室，對所有人說，警局接到一通緊急報警，調所有科室的人去開緊急會議。
包括負責行政的麥信在內，大家帶上手機，跟司霖去隔壁警局。
景川剛走到門口，看到走廊另一頭，那個檔案科的小夥子，大步流星走過來。
他沒發現在隊伍最後的司霖，一看到景川，直接問道：“誒你！那兩份報告呢？”
小夥子的語氣像昨天一樣，依然不友善。
還不等景川開口，身後的司霖，突然發出炸雷般的聲響。
司霖疾言厲色道：“你是哪個部門的？！敢跑到這裏來，對我部門的人吆五喝六？！”
小夥子被司霖吼得楞住了。
這時候，他才發現還有司霖。
他語氣裏透著慌亂，“我、我檔案科的，來拿、拿報告。”
司霖擋在景川身前，用幾近憤怒的口吻斥責小夥子。
他吼道：“這麽急啊？檔案剛送過來就要報告，什麽意思啊？當我們特調科明天會消失？還是覺得我部門的員工寫不來？！現在我們有一份很緊急任務，還被你耽誤這幾分鐘？出了問題，你負責得了嗎？！”
小夥子人傻了，微微搖頭，不敢說話。
景川也有點驚訝，他從來沒見司霖打過官腔。
司霖回頭，臉上依然有些怒意，“走！”
只聽身後的花玻璃大門“哢嚓”上了鎖，一行人從這小夥子的身邊走過。
走廊裏靜悄悄，夏末的中午，竟然連蚊子聲都沒了。
景川走到樓梯口，回頭看一眼，那小夥子身體一顫，扶住墻才站穩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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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……他的尾巴還在景川的手上啊！
司霖沒辦法，輕輕叫了兩聲，卻叫不醒。
他只能小心翼翼扭著腰，把尾巴從景川的懷裏抽出來。
景川直到司霖已經洗漱完，才悠悠睡醒。
但他賴著，抱著毛巾被，就是不起。
司霖看他不想起床，就準備幫他打卡。
反正給麥信看到，請他吃頓飯，能糊弄過去。
但司霖不死心，最後再爭取一下。
他蹲在床邊，捏了捏景川的鼻子，道：“還不起床啊？”
景川說話都含糊，“讓我再……睡會兒……”
看他那眼睛瞇得，跟小崽子貓一樣，睜不開。
司霖頓了頓，努力冷靜道：“我去上班了啊？”
司霖是領導，要做好表率作用，不能隨便遲到。
他無奈一笑，親了下景川打斷額頭，準備去上班了。
剛站起身，襯衫就被人拽住。
景川微微擡起頭，對著司霖笑，“這個，有點敷衍呢！”
司霖重新蹲到床邊，“我倆好歹去一個，可別兩個人的全勤都沒了。”
景川揉著眼睛起身，“那你快去吧，你是當領導的。”
司霖看看時間，“我還能再等你五分鐘，早飯買好了路上吃。”
話都說到這份上，景川也是很聽領導的話。
五分鐘內洗漱完畢，整裝待發。
還好一路上很順利，沒堵車，更沒紅燈。
兩人卡著時間線，到了單位。
特調科，看起來好像很牛，其實部門比較邊緣。
只要不惹事，麥信負責行政方面，再放點水，基本沒事。
麥信看他們倆一前一後進來，一直沒說話。
等司霖進辦公室關上門，才湊到景川面前。
“景啊！”麥信搞得和景川很熟，稱兄道弟，“還好司隊來得也晚，在樓下遇到的？”
景川還挺心虛，不想被麥信看出端倪，點點頭，“嗯嗯啊啊”地糊弄過去。
然而麥信坐在他面前不走。
景川納悶，“還有事？”
麥信對他咧嘴一笑，“告訴你一個好消息，之前你勤奮，表現好，隔壁領導要給你送錦旗。”
領導送錦旗，那還得了，景川都嚇了一跳。
麥信補充說：“之前你幫忙調查那個劃艇、釣魚、還有小孩子掉進排水溝，撈不到屍體，結果是被爺爺奶奶帶出去旅游，差點嚇死爸媽的那些事情，都給你送錦旗啦！他們不知道我們特調科，全都送到隔壁警局，一會兒小領導拿過來。主要是順便過來謝謝你啊！幫他們減輕負擔咧！”
霽城人口不多，配備警察數量更少。
但是事情一樣多，每個人都忙不過來。
這次有景川幫他們減壓減負，老百姓不送，他們都要送一面過來。
景川弄明白了，笑說：“也不該他們送，該是我去拿呀！”
麥信搖頭，“儀式感還是要的！”
然而到了說送錦旗的時間，小領導沒來。
他派了個長相幹凈的Alpha過來，手裏捧著一堆錦旗。
看起來有點憨憨，一進門也不知道該給誰，站著傻笑。
麥信接手拿下錦旗，在景川面前一面面展開。
之後，所有錦旗都掛在休息室墻上，從門外走過，還挺惹眼。
景川卻沒多大功夫去看一眼。
之前外勤跑的快，事情逐個解決，等事後他要寫調查報告，放進檔案裏封存。
景川接下來每天只做兩件事，上午去單位寫報告，下午跑一次外勤。
要是外勤解決得早，景川就回單位，寫一點報告，然後和司霖一起回家。
每天都能得到司霖的親吻，景川也不知道是否多習慣一點司霖的信息素。
但好像……
好像身邊沒有司霖，他還不習慣了。
景川偶爾這麽想一想，覺得自己與司霖，更近一些了。
這天，他也在辦公室打報告。
司霖不在，去局裏開會。
他們特調科借的是警局辦公樓，大門是鑲著花玻璃的雙開門。
剛過兩點，花玻璃門就被人敲得“哐哐”地響。
麥信和晏修也在，晏修去開的門。
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小夥子走進來，一本正經地問：“你們哪個是新來的秘術師。”
這口吻就叫人不爽，連平時不茍言笑的晏修都皺起眉頭。
景川站起身，“我是，怎麽了？”
小夥子問：“為什麽檔案39872的報告一直沒有交過來？”
景川理直氣壯，“我沒有收到。”
他還記得，檔案39872的內容，就是之前小區周圍景觀水道裏飄劃艇。
小夥子回頭去看麥信，“我不是都給你了嗎？”
麥信莫名其妙，“我都給小景了啊。”
景川翻了翻桌上的檔案，“沒有，都已經拿到39951了。”
麥信和那小夥子上來，翻找景川的辦公桌。
最終在桌子和墻壁的夾縫中找到檔案。
小夥子冷漠地看著景川，說：“下班前我來拿報告，不然系統關了沒辦法錄入。”
幾乎不給景川辯解的機會，私自認定是他失誤，才搞成這樣。
但是景川可以確定，他第一天見到這份檔案。
麥信跑來拉他，小聲說：“算了算了，不要跟檔案科的人犟，他們都很認死理，先搞報告，其他的工作我留下來陪你加班。”
景川第一次面對這種事，下意識順著麥信的思路來。
還好，他打報告的速度很快，找錯別字找了一會兒。
直到下班前半個小時，小夥子來了。
他從打印機裏，拿出有點溫度的文件，推了下眼鏡。
他用那摞A4紙文檔，指了指景川。
“明天我還會來拿接下來兩份報告的。”
小夥子拋下這句話，頭也不回的走了。
剩下還有兩份報告沒打，景川原本計劃這兩天完成。
現在計劃打亂，景川真要留下來加班。
麥信看那人離開，跑到景川面前，有點抱歉道：“對不起啊！可能是我弄掉下去，害你挨罵了。”
景川搖搖頭，“沒人看到你弄下去，不能這麽說。”
麥信又道：“晚上要加班嗎？我陪你吧，請你吃完飯，當做賠罪了。”
景川拉開椅子，“沒事，司隊也沒回來，我一個人留下來就行。”
麥信還想說什麽，看景川心情不爽的樣子，怕說多了自討沒趣。
一下班，他就先走了。
倒是晏修磨磨蹭蹭收拾東西，好一會兒才離開。
而晏修前腳剛走，司霖後腳從外面回來。
只剩下他們倆，景川膽子就大了。
他收拾心情，蹦跳到司霖面前，笑道：“回來得挺早的嘛！我們一起走吧。”
司霖一言不發，將景川包入懷中。
景川楞了下，也有點不好意思。
他想起之前，司霖說過他的話。
景川：“幹嘛！你倒是不怕被外人看見！”
司霖：“都已經下班了，誰還會跑到我們特調科來。”
況且大門還關著，要是有人敢門都不敲闖進來，明天司霖就讓他從部門滾蛋。
司霖又說：“我還有些報告沒看，陪我加會兒班吧？”
景川有點意外，平常司霖都是回家看報告的。
景川道：“好啊！”
他們倆搬著各自的筆記本電腦，去到會議室裏。
會議室的桌子大，兩人可以坐在一起。
兩人一旦開始工作，就剩下劈裏啪啦鍵盤打字聲音。
景川繼續那篇寫了一半的報告，很順利碼完了。
他看了眼屏幕右下角的時間，已經快八點。
景川剛想開口，問司霖要不要叫外賣。
餘光一撇，看到司霖站起身。
也不是伸懶腰，而是擡起雙手拽了一下襯衫。
他的尾巴，順勢從西褲皮帶上，襯衫露出的一小條縫裏，鉆了出來。
豐茂的毛發在襯衫上擓過去，發出很輕“窸窣”一聲。
這一聲，景川心動了一下。
但他有點害怕，司霖從來不在單位裏露尾巴，今天怎麽……
司霖摸了摸景川的頭發，“我還有點報告沒看完，喏，尾巴‘陪’你，你陪我，好不好？”
景川頓時心花怒放！
等司霖坐下來，景川一把抱住尾巴。
他的臉在尾巴尖兒上埋了埋，又說：“要我陪你，直接說嘛，我願意的呀！你看，我現在還要‘陪’你的尾巴，多分心啊！”
司霖噗嗤一聲，笑著說：“我把尾巴收起來了啊？”
景川哪兒能同意，督促司霖趕緊看報告。
司霖的註意力，重新回到了電腦上。
他的那條大尾巴，安靜地落在景川的懷裏。
只要景川不摸尾巴根，那尾巴動也不動，就像長條毛絨抱枕。
倒是尾巴尖兒有時候無意識地晃一晃。
掃在景川的臉上，有點癢。
景川看不懂那些報告，有些走神。
他想起那份編號39872的檔案，會掉在那個地方，就很奇怪。
但也許的確是個意外，大家都是來工作的，沒利害關系，更沒必要彼此針對。
景川有點不爽的，是那個小夥子的態度。
懷裏的尾巴突然抽動了下。
景川嚇得回過神，“我捏痛你了？”
司霖茫然搖頭，“沒啊！我看完了，走吧，回家吃飯。”
景川高興地“耶”了一聲，幫著司霖收拾東西。
司霖收好尾巴，走到景川的面前。
景川還沒回過神，就被司霖扶著臉，淺淺地親了下薄唇。
真是仗著辦公室裏沒人也沒監控，為所欲為啊！
司霖抱了他一下，說：“看你表現好，今天額外獎勵你的。”
景川卻覺得，今天的司霖，是額外主動。
不管下午報告的事情，心情有多不爽，景川都已經全部拋在了腦後。
第二天，景川僅用了一上午的時間，完成第二份報告。
他給兩份報告捉了一遍錯別字，等檔案科的小夥子來拿。
直到中午吃完飯，人都沒來。
在下午上班時間開始之前，司霖接到一通電話。
他急匆匆跑出辦公室，對所有人說，警局接到一通緊急報警，調所有科室的人去開緊急會議。
包括負責行政的麥信在內，大家帶上手機，跟司霖去隔壁警局。
景川剛走到門口，看到走廊另一頭，那個檔案科的小夥子，大步流星走過來。
他沒發現在隊伍最後的司霖，一看到景川，直接問道：“誒你！那兩份報告呢？”
小夥子的語氣像昨天一樣，依然不友善。
還不等景川開口，身後的司霖，突然發出炸雷般的聲響。
司霖疾言厲色道：“你是哪個部門的？！敢跑到這裏來，對我部門的人吆五喝六？！”
小夥子被司霖吼得楞住了。
這時候，他才發現還有司霖。
他語氣裏透著慌亂，“我、我檔案科的，來拿、拿報告。”
司霖擋在景川身前，用幾近憤怒的口吻斥責小夥子。
他吼道：“這麽急啊？檔案剛送過來就要報告，什麽意思啊？當我們特調科明天會消失？還是覺得我部門的員工寫不來？！現在我們有一份很緊急任務，還被你耽誤這幾分鐘？出了問題，你負責得了嗎？！”
小夥子人傻了，微微搖頭，不敢說話。
景川也有點驚訝，他從來沒見司霖打過官腔。
司霖回頭，臉上依然有些怒意，“走！”
只聽身後的花玻璃大門“哢嚓”上了鎖，一行人從這小夥子的身邊走過。
走廊裏靜悄悄，夏末的中午，竟然連蚊子聲都沒了。
景川走到樓梯口，回頭看一眼，那小夥子身體一顫，扶住墻才站穩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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